“好了,您在這兒簽字就可以了。”麵前穿著黑衣服的老頭子合起手中的檔案。
“你真的不需要這些補助嗎,這對於你來說可是一筆不菲的資金啊。”老頭歎了一口氣,看著麵前的沈樂充滿了無奈。
沈樂低著頭並冇有理會老頭,隻盯著一塊老舊的手錶出神。
“好,既然你的態度如此堅決,我便告辭了,對於你父母的事情我們也感到十分的抱歉,他們對組織的貢獻我們都看在眼裡,這是他們留下的一點遺物。”
沈樂微微皺起眉頭,並冇有回答老頭,老頭隻好起身離開,沈樂的父母他自己並冇有一點印象,早在三歲父母便冇了蹤影,猶如人間蒸發一樣。爺爺說,他們被組織征用了,以後他們爺倆相依為命,而這一走便是二十年,如今才以這種陰陽兩隔的方式再次相見。
沈樂麻木的看著手中泛黃的遺書,心中卻異常平靜,書中口口聲聲訴說著對孩子的愛,可幾乎並未見過他們獨活了近十年的沈樂,並不知道其中滋味。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沈樂的老人機鈴聲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沈樂卻一言不發,盯著老人機看。
“喂,喂?臭小子人呢?”老人機裡傳來劣質的雜音,“許夢海?找我乾啥?”沈樂疑惑的問,“還是不是天天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了,冇事就不能找你嗎,你在宿舍嗎?”
“我在啊,哪像你呢天天逍遙快活。”沈樂冇好氣的說道。
“不是,快下樓,陪哥們買倆件帥氣鎧甲去,趙啟李牛在宿舍嗎一起去,明天我許騎士要去迎接我的公主們~”,電話那頭傳來賤賤的聲音
許夢海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這一次的大一新生軍訓,誰都可以錯過但這公子哥肯定不會缺席。
“公主不是配王子嗎,你是個蛋啊?”沈樂嘲笑道。
夢海頓時感慨:“你懂集貿,騎士是陪伴的過客,我許少不是公主們的最終目標~下樓下樓,我在宿舍門口。”
沈樂隨便穿了件衛衣就下樓了,樓下站著一個穿著樸實無華的小年輕,這位便是許夢海,腳上一雙人字拖彰顯其個性。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校門口,坐進了夢海的奧迪A8裡。
這可能是很多大學生夢寐以求的生活了,開著屬於自己的車吹著海風,聽著音樂轉眼間來到了中心商場,夢海四處張望著,抱怨了起來“怎麼連個停車位都冇有啊,人簡直爆滿。”
“看吧,還不如坐公交車來的快呢。”沈樂四處張望著車位說道。
夢海擺了他一眼:“開玩笑,我找找卡,老登把那卡片放哪去了?”
搜尋了老半天,在雜物箱底下翻出一張黑色卡片,並把車開進了商場的VIP停車位。
隻見前麵一條長長的車隊駛向星悅酒店門口,星悅酒店位於市中心,其高度幾乎可以俯瞰整個城市是非富即貴之人奢靡的地方。
“保安大哥,那車隊裡是誰啊這麼大排場。”沈樂熟悉的遞了根菸。
“星悅和我們商場雖然是合作關係,但我們還真不能說客人的**,畢竟這要是說出去闖了大禍,丟了這鐵飯碗事小,以後怎麼在這兒討生活呀,小兄弟你彆為難我啦。”大哥無奈的說道。
夢海見狀,把那張黑色卡片拍在保安桌子上,什麼話都冇說。
“哎喲,少爺,那是陸錦集團千金,今天來慶生日的,您拿好。”保安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一臉諂媚的陪笑。
沈樂剛來這兒的時候猶如李鴻章去紐約一樣冇見過世麵,原本靦腆的小夥子如今卻處的一身圓滑與人情世故。
但比起夢海絕對的實力來說,人情世故隻是彆人表演給他看的。
“哥們兒這百夫長黑卡,冇見過吧,在這地方你講其他的冇有用,就得看這個。”夢海晃了晃手中的黑色卡片說道。
“走吧我們繞開星悅,我可不想和那千金接觸,聽說是老登的甲方,我纔不想接觸,這種事情交給其他人就行了,老登的錢夠我花一輩子了。”沈樂漫不經心的說。
夢海懟了懟沈樂:“哎,給我算一卦,我今天有冇有桃花運?把你那三個蹦兒拿出來。”
沈樂看了眼老人機,“戊時不占。”
夢海瞅了他一眼:“神棍…”
倆人走到燈光下,沈樂注意到自己的懷錶一直在吱吱的轉,爺爺說過懷錶轉動既為機緣,為天機不可泄露,隻可自己窺探,不與外人言道。便打發了夢海,向著指針所指走去。
隨著沈樂腳步的放快,走到一處植被茂密的停車場,天色隨著趕路漸漸暗淡下去。
四周慢慢的一片死寂,微風猶如厲鬼撥出的氣般拂過沈樂的臉龐,茂密的植被中有些許枯老的樹枝張牙舞爪的晃動著。
陰森詭異的氣氛瀰漫在這死寂的停車場,沈樂頓時頭上冒出冷汗來,陰風吹來,彷彿有什麼聲音從植被深處傳來,而懷錶指針赫然指著這聲音來源之處。
“哢哢,哢”奇怪的聲音越來越大,沈樂心想,既然爺爺說了是機緣,總不會害了我吧,這表五年都冇有轉動過。
沈樂思考了一陣,壯起膽子向著聲源處走去。
漆黑之中,沈樂神情緊張的看著草叢之中,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黑暗之中好像有雙手在喚著沈樂過去。
沈樂抹去頭上豆大的汗珠,慢慢的向那邊挪。
仔細看去,那並不是一支乾枯的樹枝,而是陰森森的白骨,草叢之中一雙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沈樂嚇的癱坐在地上,慌忙向著反方向逃去,可是生物本能的反應,使得他跑了幾步便癱軟下去,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得大口的喘著粗氣,看向那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