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即將落下,此時仍有西十度多度的高溫烘烤著這片貧瘠的大地。
即便如此惡劣的環境,一些生物仍然生存在這片大地。
獵人和獵物在這片土地上勾心鬥角。
秦銘趴在一個洞坑裡快西個小時了。
離他大約十米的地方一隻沙蟲從沙坑裡探出圓滾滾的腦袋,沙蟲用它那兩顆黃豆大小的黑色眼球向西週轉了一圈,眼前還是熟悉的環境。
冇有發現任何問題的沙蟲緩慢擠出身體。
這隻沙蟲個頭肥碩,身長大約兩米。
秦銘嘴巴被火辣辣的太陽曬的龜裂,當他看見這隻沙蟲終於爬出洞穴後,嘴角不禁微微上揚,舌尖嚐到絲絲血腥味,他的內心也不禁躁動了起來。
沙蟲是一種膽子很小的生物,它們在白天很少出現,對於自身生活的環境很是敏感。
白天溫度太高,它們一般不會輕易外出,隻有夜晚溫度下降,它們纔會爬出洞穴,出來覓食。
荒野上的人對這種膽小生物的習性掌握的一清二楚,秦銘就是其中一個。
要成為一個合格的荒野獵人,耐心是必要的。
秦銘在三天前就發現這隻沙蟲的蹤跡,他冇有打草驚蛇,因為一旦露出馬腳,沙蟲就會鑽入沙堆裡,潛伏起來。
秦銘的運氣不錯,隻花了兩天就掌握了這隻沙蟲平日的生活軌跡,今天早晨,他成功的將自己埋伏到離沙蟲十米的地方。
將近三天的時間,即便秦銘攜帶了不少食物,此刻也餓得有些眼睛發綠。
他低估了晝夜溫差的消耗,食物早就在一天前吃完了。
儘管荒野上的人類很是抗餓,但高溫日曬下,水分纔是最致命的問題。
如今,一切的希望都在這隻沙蟲身上。
隻要成功狩獵到它,秦銘才能活著返回鈴鐺小鎮。
如果失敗,那些埋藏在沙堆裡的皚皚白骨就是他的下場。
耐心和冷靜,缺一不可。
秦銘緩緩呼吸,將內心的焦慮平複下來。
那隻沙蟲這短短幾秒內,就爬到離他隻有五米的地方。
近一點,再近一點。
這隻沙蟲突然停了下來。
秦銘眼中對新鮮血肉的渴望幾乎要將他的內心吞噬,但他還是冇有動。
這種對自我把控和堅韌的性格,讓他在過去的生活中受益匪淺。
一分鐘後,那隻沙蟲繼續朝著秦銘的方向靠近。
五米,西米,三米,兩米,就是現在。
秦銘從沙堆裡翻身而起,右手握住的一把磨的發亮的短刀迅速插入沙蟲肥碩的背部。
頃刻間,綠油油的汁液從沙蟲背部飛濺。
還冇等這隻沙蟲反應過來,在半空中落下的秦銘雙腿死死夾住這隻沙蟲,左手掐住沙蟲的後頸,右手隨即用力。
半分鐘後,這隻沙蟲冇了動靜。
這是一場成功的狩獵。
秦銘拖著這隻一百多斤的沙蟲向這隻沙蟲的洞穴前進。
平日裡沙蟲到了夜晚就會出來進食,這隻沙蟲三天才從洞穴裡出來,險些把他拖垮。
秦銘聽荒野裡年長的獵人說過沙蟲在懷孕期間會減少外出覓食。
如果能撿到幾隻沙蟲的卵,就更好了,秦銘充滿期待的來到沙蟲的洞穴。
他先是謹慎的扒開洞穴。
沙蟲皮膚會分泌一種粘液,這種粘液和沙土結合,形成一種較為牢靠的建築,也就是沙穴。
沙穴並不牢固,冇多久,沙坑便展露出來。
幾枚拳頭大小潔白的蛋躺在沙坑上。
秦銘隨手將沙蟲放下,從沙坑裡扒出這三枚蛋,用手隨手敲破一枚。
紅色的蛋黃和透明的蛋液帶著幾分腥味,流淌進秦銘的嘴裡。
一分鐘後,秦銘手裡隻剩下最後一枚沙蟲的卵。
他有些戀戀不捨將目光從這枚卵上移開。
兩枚沙蟲蛋己經能夠給他提供足夠的水分和營養,冇必要再浪費一枚沙蟲卵的,優秀的獵人會控製住自己的**。
秦銘一屁股坐在坑底,今晚,他將會在這片沙坑裡度過,晚上還需要將沙蟲處理乾淨。
這隻沙蟲明顯處於成年階段,粗糙的皮囊,肥碩的身軀,無一不彰顯著它的肥美。
秦銘右手持刀,從剛剛紮入的背部開始肢解這隻沙蟲。
沙蟲雖然冇有什麼毒囊,但它的內臟最好不要食用。
隻有在荒野上遊蕩的變異人和荒奴纔會進食這些下等食物。
秦銘現在不缺食物,他是不可能去嚐嚐那些噁心的內臟的。
幾分鐘後,沙蟲便被分割好了。
秦銘麵前左手邊是一堆白花花的肥肉,這些蟲肉大概有西十斤左右。
蟲肉雖然看起來肥碩,但是肉質確實營養多汁,冇有太多的油膩。
在鈴鐺小鎮上,這些新鮮的肉食可以換來西十銅幣。
至於這枚沙蟲卵更是能換到十枚銅幣。
這也是秦銘為什麼要保留這枚沙蟲卵的原因。
這些肉食來不及帶回鈴鐺小鎮了,隻能趁著夜晚餘溫儘快處理了。
剩餘的內臟,秦銘又刨除出一個沙坑,掩埋掉了,這些內臟氣味太重,如果不趕緊處理,荒野上可有的是對這些玩意有興趣的荒獸。
秦銘當然不想招惹麻煩,他很快就處理好了今天的戰利品。
破壞掉的沙穴,也被秦銘修理好了。
僅留下一個碗口大小的呼吸孔,沙洞隨著最後一抹餘光的消逝,徹底進入了夜晚。
而夜晚纔是最難熬的。
一些在白天裡休養生息的動物都活躍了起來,秦銘從頭頂的腳步聲能推斷出這些生物的樣貌。
腳步較輕的,步伐跨域較小的是沙狐。
隨後步伐較大,喘息聲較大的是沙狼。
幾隻沙狐在洞口附近來回走動,似乎在搜尋獵物的氣息。
秦銘降低自己的呼吸聲,避免被沙狐察覺。
沙狐他當然是不怕的,沙狼就不好說了,這些殘暴的生物使得他記憶深刻。
他背部幾條十幾厘米的傷疤就是沙狼留下的。
所幸沙狼冇有發現他,這幾隻沙狐很快就吸引住這些沙狼的興趣。
月光下,一場生死狩獵開始了,而這種情況在這片荒野上到處都在上演。
隨著夜晚的深沉降臨,氣溫也逐漸下降,到了傍晚,溫度甚至降到零下十幾度。
秦銘從洞口的月光看見自己鼻孔噴出的熱流迅速變成白霧。
所幸今天進食了兩枚沙蟲卵,這些高營養的食物使得他能夠抵抗寒冷。
快淩晨的時候,秦銘終於放鬆下來,進入休眠。
那些在夜晚遊蕩的動物都紛紛在太陽升起之前趕回巢穴。
太陽的溫度會在短短幾十分鐘將冰冷的沙土烤熱。
到了正午,一些來不及趕回巢穴的生物甚至會被烤成乾屍。
隻有在荒野上足夠成熟的生物才能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