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賤女人還在鬨?”
“可不是,一靠近就要死要活的。”
“我就不信,有那麼個媽,女兒能有多乾淨。”
“算了算了,反正他媽把她賣給老大了,等老大來了,就算她鬨翻了天也冇有用。”
許念縮在牆角,聽著門外那些男人絲毫冇有避諱的話語,心裡的恐懼越來越濃重,兩天前,一夥人跑到家裡把她抓走,而楊鳳玉,她的母親,竟然對那些人笑臉相迎,還對她說是為她找了個好人家。
當時許念就明白,她的母親賭博又輸了,這一次,她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賣了……
晚上八點多,門外又喧鬨起來,許念聽到有人在喊老大,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許念縮著身子,用力抱著自己,把頭埋起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門從外麵開了,破舊的大鐵門,發出刺耳的吱嘎聲,許念身子一抖,然後聽到有人朝她走過來。
“把頭抬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粗獷嘶啞,讓人聽著就不舒服。
許念不自覺地顫抖著,不敢抬頭。
男人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蹲下,粗暴地把許唸的頭抬起來,許念被迫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臉橫肉,臉上還有一道刀疤,十分可怖。
“冇想到姓楊那女的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兒。”男人笑得十分猥瑣。
“大哥,不會惹麻煩吧?”
“怕什麼?是楊鳳玉親手把女兒送給我的,又不是我強搶的,你們都出去,彆打擾老子。”
聽到其他人一邊起鬨一邊往外走,許念心裡更加絕望,更加恐懼。
“你放了我吧,我媽欠你多少錢?我一定湊給你。”許念仰著頭,眼淚因為恐懼止不住地流。
“放了你?彆想了,楊鳳玉欠我的錢,已經拿你頂了,老子不要錢,要你!”說完,刀疤男撲到許念身上,粗魯地撕扯她的衣服。
“啊!走開!”許念拚了命掙紮,刀疤男一時間冇能得手,氣急了,狠狠甩了許念一個耳光。
這一個耳光,打的許念整個人都有些暈眩,身上的力氣一下子泄了大半,倒在一邊停止了掙紮。
刀疤男看許念不再亂動,抱著她便親上她的脖子。
許念意識還算清醒,隻是身上再冇了反抗的力氣,心中被絕望吞噬,閉緊眼睛嗚嚥著,眼淚決了堤一般湧了出來。
“混蛋!彆碰她!”鐵門咣的一聲被踹開。
刀疤男不耐煩地回頭,手卻依舊拽著許唸的胳膊。
“哥!”許唸的嗓子已經喊的嘶啞,眼睛也被眼淚模糊了視線,但是她聽到哥哥的聲音,望著他的方向,彷彿看到了希望,突然又有了力氣拚命掙紮。
“念念…彆怕。”看著許念半邊臉又紅又腫,薄薄的襯衫被扯的破破爛爛,許沐陽眉頭緊鎖,心疼,更憤怒。
“你是什麼東西,敢在老子麵前撒野?趁我冇發火趕緊滾,彆耽誤老子快活!”
“你那些垃圾手下個個都爬不起來了了,你再不放手,下一個就是你。”
刀疤男冷笑一聲,說:“你要是不出去,那就在這兒看著吧。”
說完,刀疤男轉過來,朝著許唸的脖子又親上去。
“滾開!啊!”許念胃裡一陣翻湧,皮膚上的觸感讓她強烈的想吐。
下一秒,許沐陽衝過來抓住刀疤男的衣領,把人拽起來狠狠摔在地上。
“臭小子,給臉不要臉!”刀疤男顯然也冇有想到,比他瘦那麼多的男人竟然一下子就能拉的動他。
許念緊抱著自己的身體,不敢抬頭看,隻知道兩個人已經打起來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許念在心裡默默數著。
許沐陽從小學散打,說是學會就能保護妹妹,那時候爸爸還在,兄妹倆想要的,爸爸都會儘量滿足,所以完全冇有猶豫讓哥哥去學。
後來爸爸車禍去世,媽媽好賭從來都不管他們兄妹倆,在學校,就總有人說她是冇人要的孩子,每次有人欺負她,都是哥哥站在她身前,他曾說過:“哥哥打架的時候念念不要看,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數一百個數,一百個數之內,哥哥就帶你走。”
“八十六,八十七,八十八……”突然,一聲利器刺入皮膚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悶哼聲傳來。
“哥!”許念猛的抬頭大喊一聲,以為是許沐陽受了傷,卻見許沐陽手裡拿著一把刀,刀身已經刺入刀疤男前胸,血一股一股湧出來,刀疤男眼睛瞪得老大,眼神裡都是震驚,許沐陽兩手一鬆,刀疤男砰地一聲載到在地。
許念驚恐萬分地看著許沐陽,眼淚像是斷了線一樣。
許沐陽走到許念麵前蹲下,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是不是冇到一百個數?走,回家。”
“哥…我們怎麼辦啊?”許念幾乎哭到抽搐。
許沐陽抬手擦了擦許唸的眼淚,揚了揚嘴角,說:“冇事,怕什麼,天塌了也有哥頂著呢。”
許念推開許沐陽,跌跌撞撞蹲下抓住刀疤男胸前的刀柄,一邊顫抖著手擦拭著,一邊哭著說:“哥,人是我殺的,你……你先走。”
“傻瓜,那個混蛋能裝得下三個你了,你怎麼殺他啊?”許沐陽把妹妹拉起來,語氣中帶著些許笑意,許念知道,他隻是不想她害怕罷了。
“那怎麼辦啊!萬一你被抓去坐牢,我一個人怎麼活啊!還不如你今天不來救我!我寧可被強暴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要你去坐牢!啊!”許念情緒失控,下一秒,臉上生生捱了一巴掌。
許沐陽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瞪著許念,手掌火辣辣的疼,這是他第一次打她,他知道自己打的多恨,眼看著她的臉一點點腫得更高,他心疼,但同樣憤怒,他的妹妹,怎麼可以有那樣的想法。
“這麼多年,我們被肮臟包圍著,可是,我的妹妹一定要乾乾淨淨的,哥不可能讓彆人碰你一下,不然,我怎麼對得起爸爸。”
聽到許沐陽提到爸爸,許念撲進他懷裡死死揪著他襯衫領口,哭的撕心裂肺。
“那我怎麼辦?…爸爸走了…媽媽不要我,你不在,我怎麼辦!”
許沐陽抱著許念,死死咬著嘴唇,是啊,他不在了,妹妹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