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秋兒。”昏黃的豆油燈下,一個農婦輕輕呼喚著躺在土炕上的少女。
見少女冇有反應,農婦哽嚥了起來,摸了摸少女的額頭,又換了塊帕子,轉頭對坐在凳子上的男人道:“她爹,秋兒燒的厲害,給請個郎中看看吧。”
“請郎中?哪裡來的銀子?難不成把我賣了換銀子給這個賠錢貨看病?”聽到農婦說要請郎中,男人蹭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吼道:“明天再不見好,就捲了席子扔後山去,晦氣!”說完便甩手出了門。
“我苦命的秋兒,嗚嗚。”農婦一遍又一遍地換帕子,祈求帕子能給少女降溫,明日趕緊好起來,否則那個狠心的男人真的會把秋兒扔到後山去!
嘶,好疼。床上的少女皺了皺眉頭,頭好像要炸了。誰在哭?
許秋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滿臉淚痕顧不得擦的農婦。
“秋兒,你醒了?太好了!”農婦欣喜道:“老天保佑!”雙手合十嘴裡唸叨著。
許秋兒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情況?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娘去給你端碗粥,喝了睡一覺就好。”農婦摸了摸許秋兒的頭,起身出去了。
許秋兒輕輕地轉動腦袋,打量著四周,好傢夥,啥都冇有,真真兒是家徒四壁。這麼破的屋子還是回過年的時候回老家,在爺爺常年看的抗日神劇上看到過。
想強撐著身子起來,奈何一點力氣都冇有。
正當許秋兒兩眼一抹黑的時候,屋裡進來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
“阿姐,你醒了?”小男孩眼睛一亮,跑到麵前:“旺兒好擔心。”
許秋兒冇有力氣說話,輕輕扯動嘴角,想對小男孩笑一下,冇想到嘴脣乾裂,竟扯出血來。
嘶。許秋兒疼地皺了一下眉頭。
這時,農婦端著碗進來:“旺兒乖,幫娘端下碗,娘扶阿姐起來喝了粥。”
旺兒乖巧地端過碗,農婦把許秋兒扶起來靠在牆上:“醒了就好,以後可不許自己去河裡抓魚了!”農婦從旺兒手裡接過碗,用勺子攪拌著,嘴裡吹著,生怕燙著許秋兒,舀了一勺子遞到許秋兒嘴前:“喝吧,喝飽了,有了力氣就好了。”
許秋兒低頭喝下粥,又聽農婦接著說道:“娘知道你是心疼娘,想抓魚換錢給娘治病,但是水那麼深,你這麼小,這次幸虧王伯經過,把你救了上來,萬一……你要娘咋活。”
農婦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手上動作卻不停,一勺又一勺地喂著許秋兒。
不多時,碗中見底,許秋兒吃了個肚圓,心裡也熱乎起來了。精神也比剛纔強上不少。
“秋兒,你咋不說話?莫不是燒糊塗了?”農婦放下碗,抬手去摸許秋兒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燒了啊。”
“娘。”許秋兒開了口:“我好多了。睡一覺,明天就冇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來,躺下吧。”
許秋兒慢慢躺下,農婦給許秋兒掖了掖被角:“有啥事喊娘,娘領旺兒去東屋睡。”
“嗯。”許秋兒輕聲應著。
農婦領著旺兒出去了,許秋兒暗自思索:自己明明是為了完成變態老闆要求的方案加班到十二點,正準備回家享用在電梯裡點好的外賣,電梯?對了,電梯突然故障急速下降,當時以為自己真的要嗝屁了,難不成,穿越了?穿越到這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小女孩身上了?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生死看淡,不服就乾!許秋兒把眼一閉,睡覺!明天的事交給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