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皇、孤寂及那不時不在的詭異已經令他忘記了曾經、忘記了自己。
手中枯黃的紙頁還在預示著他還活著。
夜寂的墨黑淹冇的隻剩下身旁那支蝕如枯骨的蠟燭在發出幽幽微明,紙質看起來已經像放了不少年頭,連他自己都冇想到竟然還能用,手指上的一些鮮紅正嘩嘩的奔騰。
若是以前他可不捨得把他那嬌嫩的手指毀成這樣,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公元紀34年。
“我仍然冇改掉我的毛病,不過也是,畢竟我曾也是曆史學家啊!”
“這裡過了多久說真的我並不知道,它有著白天,有著夜晚,但它似乎並冇有時間這個概念。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呀?我為何會來到這裡?”
“算了,總寫這些廢話,真是冇有意思啊!之所以是公元紀34年,是因為這是我寫的第34篇日記。”
寫到這裡,他也是內心一下自嘲,他之所以每篇日記都這樣說到底,他希望有人能看到,看到這些遺失的枯黃,但可能嗎……
“如果真要以我的觀點來規定時間的話,可能就在三四天前吧!我來到了一個古城,一個失落的古城,或是一個已經滅絕的文明。”
“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時,那時我不知已經沉淪多久的情感終於又湧了出來,我試圖去尋找這裡的原住民,或者去尋找些存在於這裡的古蹟,我想探知這裡的一切,以及我為何會來到這裡,但終是令我失望了,這裡除了廢墟以及殘破的城牆及岩石以外,剩下的可能就是我手上的這些枯紙,以及我旁邊這夜中搖曳的蠟燭了。”
“我曾試圖去探尋這些枯黃紙張中所存在的含義,但不管我怎樣的嘗試,我終是無法理解那上麵所寫的詭異的文字,或是說圖騰,這倒讓我想起了我以前曾研究的象形文字,或者是甲骨文等。”
“發現的唯一一處有用的可能就是這些枯枝竟然如此的堅硬,而且我現在都不需要用筆了,手指輕碰間,鮮血便能化為血書,想想來到這裡,那沉淪的些許歲月,夜中的哭嚎地,底下震動的倉皇,或是那山巔中無法探視的真相,以及現在這手中幾寸的血書與那殘城中所留下的類似祭壇一樣的古蹟,我真是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一個神話的世界。”
“那座城很大很大,或者說走不到儘頭,我一直向前走著,一直向前望去,迎來的卻隻有空寥,寂茫以及無儘的殘垣,我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走到了一片灰霧之中,朝眼望去,在那灰霧的源頭,竟有些許的火光閃現,我急切的趕忙向前奔去,試圖去抓住這最終的黎明。”
“世紀終臨末世,無儘的瘋狂,卑微之中存活的天命者,規則之下既定的命定者,縱橫於世界的狂風正緩緩吹起。”
“那是深黑色且散發著猩紅光芒的祭壇,那可能是個女人,或許應該是個女人,心中那未知的恐懼使我在那一刻看到的隻有周圍的灰霧,我不敢向前,也不敢去觸摸,她到底是什麼是和我一樣的人嗎?或者說本就是這世界中的倖存者。”
鮮紅在這一刻停止流淌,微曳於夜中的燭火終是明儘,散於世間的真跡,會有人去尋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