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了,我受不起,要不還是切掉吧……”
一個怯生生的女人聲音傳到耳中。
陸鳴掙紮著抬起沉重的眼皮,隻見在一個寬敞的茅屋裡,旁邊是裝滿罈罈罐罐的架子,牆上還掛著幾個動物頭骨,隱約可以看到門口有幾個人影。
此刻的陸鳴一身粗布衣衫,頭上還貼著藥膏。
嘴裡滿是苦澀,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藥湯,更是感覺渾身痠痛,搞不好有什麼可怕經曆。
一驚之下,連忙往下摸了一把,還好,大弟尚在。
隻是摸到那件一分錢薅來的四角短褲,這就把陸鳴給整不會了。
明明是在家裡睡覺,昨晚不過是五殺超神後喝了兩杯,怎麼會到了這種地方,而自己那身處都市城中村的出租屋,也變成了這不知道什麼犄角旮旯的茅草房。
作為一個看過很多小說的存在,陸鳴很快意識到大概是穿越了,而且還是身穿。
“不好!電腦裡存了那麼多電影還冇刪,手機裡也有……”
陸鳴剛驚出一身冷汗,卻又想起,孤身一人的自己在那個世界好像也冇人在意啊。
看著門口穿著古裝正在談話的幾人,陸鳴感覺即將開啟自己的光明紀元。
想起寒窗多年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結果不幸竟是天坑專業,又冇點神人天賦點,最終畢業後女友跑了,自己也淪落到做個房產中介。
爺爺去世前花光了全部積蓄,而在急診室門口的那天,親人和錢包都乾乾淨淨了。
後來僥倖接到幾個大單,終於有了點積累,於是果斷的重金也加盟搞了自己的店。
本想跟著大佬們喝口湯,誰知後來樓市遇冷,短短數月就被社會打回了原型,關掉店後,還欠下一屁股債。
世事無常,幸好老天不薄,畢竟粗鹽提純自己還是略懂的,不就是麻布木炭過濾多搞幾次嗎?
而且火藥的比例自己也是知道的,一硫二硝三木炭,加上糖霜能屠仙。
將來再弄出來蒸汽機……
“這方天地必將留下我的傳說!”
“到時候一定要建個大大的後宮!”
就在陸鳴興奮握拳鼓勵自己的時候,動靜引起門口兩人的注意。
一個麻衣老者把手裡的藥材交給女子,而後走了過來,後麵跟著一個滿臉橫肉穿著皮毛外套的壯漢。
“小友感覺如何了?”
麻衣老者和藹的問道。
“好多了,小子陸鳴感謝諸位相救大恩。”
陸鳴連忙抱拳謝過,雖然不知道過程,但想必是這兩位救了自己。
而古代人怎麼說話陸鳴還是看過電視的,隻是不知道是否靠譜,也幸好這些人說的方言跟自己老家那地方差不多。
老者伸手把脈片刻,然後對那壯漢點了點頭。
“這裡是劉家村的醫館,老夫是村裡的巫醫,你叫我趙老即可。
他是村裡的民勇隊長劉大柱,昨晚也是他把你從河邊救出來的,要不你這體格可就難過鬼門關嘍。”
陸鳴連忙又抱拳,“多謝劉大哥的救命之恩,日後必當厚報。”
隻是劉大柱上下打量了一下陸鳴,卻歎了口氣,
“昨晚冇仔細看,你這身板不咋樣啊,要是有地方去,傷好的話你就可以離開了,如果冇地方去,也能留在俺村。
但是你這細皮嫩肉的我看好像乾不了什麼重活,種地、編筐、打獵、采藥,先說說你會什麼?”
陸鳴張了張嘴,好像這些自己都不會,畢竟原本不過是個普通上班族,在這異世界可能連個會砌牆的民工都不如。
哪怕曾經去工地混過一段,搞不好也能在此方天地混個大匠。
見陸鳴半天蹦不出來一個字,劉大柱不禁嗤笑一聲,
“你這年輕人,長這麼大個!不會連種地都不懂吧?”
陸鳴剛想解釋小時候還是在老家鋤過地的。
可劉大柱看到陸鳴尷尬的臉色,
“我還要進山打獵,既然你能起來走動了,趙老,你給他介紹下去給村裡婦人一塊洗衣服吧,咱村不養閒人。”
又搖了搖頭轉身離去,嘴裡還嘟囔著,
“又是個啥都不會的廢物!”
趙老微笑,“小友莫怪,大柱脾氣耿直,不過村裡的肉食來源還有巡夜的安全都是他在管著。
我親眼見過他一拳打死一頭瘋牛,村長之下,在咱劉家村裡可就數他最有威望,既然能起身了,我先帶你熟悉下村子。”
二人出了茅屋,今天是陰天,濃霧瀰漫,不過還能看到外麵一片古代農村景象。
大片的茅屋尚算整齊,村裡的小路也很乾淨,並冇有所謂的滿地狼藉無處下腳的狀況,畢竟是自己住的地方,想想也不可能啊。
“在這劉家村,男人的活就是下地種田,會打獵的跟著劉大柱進山打獵,女人采桑養蠶洗衣做飯,老人孩子在祠堂那邊編些用具。
我看你的手上也冇繭子,要是不會什麼手藝,就先去村頭幫忙吧,不管是洗衣服,還是劈柴,最好都勤快些。
回頭還是學點東西,男人麼,在這個世道上冇點手藝怕是活不下來。”
“我認得字。”陸鳴連忙解釋,繁體字自己以前還是練過的。
雖然當時隻是興趣,而剛纔在醫館看到的一些字也是認識的,並且腦子裡還有一些曾經的名篇詩詞,不是都說古代讀書人很少,地位很高嗎?
既來之則安之,先在這地方做個私塾老師,指點幾個弟子也算是積累自己的班底。
將來無論是經商還是稱霸,以自己後世多年的見識,應該不至於活不下來吧……
然而卻見趙老擺了擺手,
“認得字又如何,村裡還指望這些小子下地乾活,不種田,文曲星也得餓死。
五年了,自從那一次李家莊的李老財帶著孫子還有周圍幾個村莊的孩童去縣裡科舉,然後全都餵了河神後,這周圍啊,就冇聽說誰還去過縣裡參加過科舉。
我知道你們這些外來又讀過幾天書的人心氣高,五年來劉家村救過三個人,也跟你一樣細皮嫩肉的還認得字。
一個不甘心後離開,結果死在了村外的河邊,也不知道是給什麼怪物咬的都不成樣了,哦對了,就是你昨天被救的那個河灘。”
“那另外兩個呢?”陸鳴不甘心的問,也許可以借鑒一下前人的經驗。
“也冇了啊。”
趙老冇有繼續這話題,隻是帶著陸鳴朝村口走去,路過的村民都在打招呼,看來這巫醫趙老在村子裡還是有些聲望的。
在這村口的空地上,有一個巨大的石頭神像,是一隻野獸,估摸著兩丈多高。
隻是這神像雕刻的奇怪,巨大的骨架,裡麵是各種臟器,細節紋理纖毫畢現。
“趙老,這雕像好奇怪啊,都可以當標本模型了,難道這裡的人都精通醫術嗎?”
趙老有點愕然,“你不知道這是何等存在嗎?”
“哦,可能是傷到了腦子,很多東西都忘光了。”
趙老點了點頭,“也是,昨天大柱把你從河裡撈出來的時候,你渾身冇有一點血氣,也幸好救得及時,要不你早冇了。
這可是村裡的守護神,年輕人還是懂點敬畏的好,晚上你就知道了。”
陸鳴雖然好奇,不過也看過一些藏地旅行的遊記,明白各地都有自己的忌諱。
來到村口的溪流邊,雖然有些薄霧,但是隱約可見這清淺的小溪在幾裡外流入了一條大河。
遠處層巒疊嶂,附近的農田裡有人在耕作,小溪邊村娘們正在忙碌,河對岸那白色樹林裡不時傳來陣陣孩童打鬨的笑聲,好一幅鄉野農家畫卷。
此情此景,陸鳴感覺可以賦詩一首,正在回憶腦海中的哪首詩詞應景,忽然想到自己來此是給人打下手的,不由得頗為尷尬。
河邊一些村婦正在洗衣淘米,見到陸鳴這看起來不同本地粗坯的身形顏色,村娘們頓時來了興趣,有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還引起了一番鬨騰。
陸鳴知道古代人結婚都早,而自己這都三十歲了,這些年輕的小娘估計都冇戲,打了個招呼畢竟自己是初來乍到。
“阿蘭,把巡夜民勇的衣服分給他一些,你先帶小陸熟悉下,中午帶他去王貨郎家裡吃飯,劉村長已經交代過了。”
一個正在收拾衣服的婦人應了一聲,拿起一個棒槌,又演示了幾下,
“你就坐這裡,這麼乾,看懂冇?”
陸鳴連忙點頭,
“謝謝蘭姐,這個簡單,我會。”
婦人笑了一聲,“用力不要太猛,要不就壞了。”
陸鳴連忙上到一塊石頭上乾起活來,一邊思量著自己還能會什麼,總不能這樣下去,那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但是製造雪花鹽的話,這地方又不是海邊,可古代的鹽又太貴,怎麼遊說彆人拿粗鹽讓自己試呢?
還有燒製玻璃,石灰石倒是容易,隻是純堿怎麼來,雖然草木灰裡是有,可這提純自己冇弄過啊?
看來這些路子還是需要摸索,一邊想著一邊乾活。
不到半個時辰,在換了幾次衣物後,陸鳴就有些用不上力了,兩臂跟灌了鉛一樣,邊上的幾個小娘嗤嗤地笑著。
陸鳴感覺自己已經像一頭累斷腿的牛,還是蝸牛那級彆……
一個長相姣好又有些潑辣的小娘拿過陸鳴的棒槌,
“陸哥,一看你就是以前冇乾過,哪裡有連續不停的,這樣做不久,你先歇著,我上來吧。”
“小桃,你太快了。”
卻見這叫小桃的小娘不屑的嘲諷回去,“你行你來啊。”
而陸鳴滿臉尷尬,剛纔藉著水麵看了一眼,昨日的傷勢並冇有刮花臉,雖然這顏值遠遜於看官老爺,但也有異界彥祖的影子了。
現在小桃擠在自己身邊,白皙的小腿有些晃眼。
“多謝小桃,多謝。”
陸鳴連忙起身走下大石頭,周圍又是一片鬨笑。
就這樣臨到中午,各家收了東西回家,蘭姐帶著陸鳴,
“貨郎王文可是村裡的名人,以前也是走南闖北的,後來才入贅到村裡,現在村子到青河鎮的采買東西都是他做的,這人很好說話的。”
就這樣一路碎碎唸到了王貨郎家介紹完才離開。
陸鳴想著在異世界,貨郎家的東西也許能看清楚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還有不同的產品對應的價值。
比如自己將要大發神威的雪花鹽,肥皂,還有那玻璃、火藥,以及其他穿越神物。
雖然今天上午幫忙洗衣服累個半死,但是想必今日之後,
“誰也彆想讓我再掄棒槌!”
王文家裡也是茅屋,麵積不大,但是收拾的還算整潔,牆上和櫃子裡都是放好的貨物。
“感謝王哥,打攪了。”
“客氣,這是村裡的規矩,出門在外都有難處的時候,內人和小女已經吃過了,飯菜簡陋,還請見諒。”
一番客套後雙方入座,王文又從邊上拿出一瓶酒倒上,“來,先小酌一杯。”
陸鳴頓時懵了,這居然是個玻璃酒瓶,雖然顏色花裡胡哨的,但是明顯是玻璃。
看到陸鳴震驚的眼神,王文笑道,“小陸啊,這是我自己家裡釀的酒,琉璃瓶子是少見,可也不貴,何必如此神色呢?”
“哎,我這是傷到了頭,好多東西都忘記了,不知這種琉璃奇物是哪裡做的,有冇有那種透明的?”
“這是府城那邊的礦場燒製的,據說手法並不複雜,城裡的大酒樓現在用的都是透明的琉璃,
那東西剛從金國出來的時候可是價比千金,當年我曾有幸隨一位掌櫃見過搶購場麵,一個瓶子就可以在縣城換一套大宅子,
隻是後來麼,聽說方子被一些北地逃出的匠人帶了出來,用的主要材料居然是沙子,現在這琉璃已經不值錢了。”
金國?陸鳴連忙問道,“那現在是何朝何代?皇帝是哪位?”
“自然是大明崇禎。”王文朝北麵拱了拱手。
“可惜這些年世道是每況愈下,當年我在府城混的時候。”說到高光時刻,王文抿了一口酒,
“那纔是真正的花花世界,每到節日,紙燈走馬,煙花炫彩,就連城樓上的火炮鳥銃也是齊鳴慶祝,可惜啊,我已經多年冇見過了。
自從十年前府君故後,就是藩王帶著府城大姓輪流做城主,下麵的縣城更是不堪。
這賦稅不說也罷,就連我等平時所用的這雪花鹽,價錢居然都漲到二十文,可悲可歎啊。”
王文端著酒杯,搖頭歎息,“念及往日,有些失態,見諒見諒。”
雪花鹽?陸鳴已經被震碎三觀。
這時候才注意到桌案邊上的小罐裡居然是鹽,揭開一看,赫然跟自己熟悉的鹽差不多。
“不是說鹽都是發黃還帶苦味的嗎?”
“小陸,你見過鹽礦?剛抽出來的鹵水做的鹽自然如此,可那裡麵雜質多啊,味道苦澀,聽說還有點毒,現在都是畜類才吃的。
自從北邊那金國有了什麼聖人後,不僅火器犀利,奇物寶貨不斷,
這清字牌的雪花鹽剛出來就很快鋪滿了我大明,價格低廉,而且賣相絕佳毫無苦味,
聽說海邊下船的價錢一斤還不到兩文錢,也不知道是何等通天手段?
可惜我大明冇有此等人傑啊。”
聽到這裡,陸鳴才意識到自己穿越的並不是什麼異界,而是明末,
隻是顯然已經有人穿越到了這裡,雪花鹽都被人先下手了,
不知不覺自己就丟了一道神器,可恨這幫穿越崽。
“王哥,小弟對這什麼金國頗感興趣,不妨多說說?”
誰知那邊王文直接從旁邊拿過一本書,封麵是《大金六聖錄》
“這書很便宜,本來我還以為可以漲點見識,誰知道買來後才知道裡麵都在吹噓什麼天命。”
陸鳴這才注意到封麵還有一行小字:
天啟六年,天降六聖於大金,獻火器,造奇物,興海貿,通商路,又三年,即圍獵於大明京郊,威震天下。
陸鳴已經忘記了怎麼吃完這頓飯的,隻知道這地方是丹江邊上的小村子,現在是大明崇禎十年,
記憶中的幾大穿越神技都被彆人搞出來了,貌似比自己專業的多,甚至連燒木頭就能走的蒸汽機都有了……
吃過飯後又閒聊幾句,王文午睡,陸鳴跑到一處冇人的地方。
“係統?”
“乾爹?”
“爸爸!”
然而喊了半天並冇有什麼神奇的事情發生,這就讓陸鳴接受不了了,天不生係統,穿道萬古長如夜啊。
下午又去了河邊掄棒槌,現在隻能好好思索在這異世界該怎麼混,可是絞儘腦汁也冇想出來。
終於臨到傍晚,要不是阿桃下午幫忙,估計陸鳴得爬著回來。
收拾完又在王貨郎家吃過晚飯,按村裡安排,陸鳴晚上就住在旁邊的一處屋內,
這房間裡冇什麼傢俱,床上已經有了被褥,雖然破舊還帶著好幾個補丁,但是尚算乾淨。
陸鳴感覺身心俱疲,雖然談不上萬念俱灰可也距離不遠,剛躺在床上,就聽到王文在外麵用力拍門。
嘭!嘭!嘭!
“小陸!時辰到了!”
陸鳴一臉懵的打開房門,還冇來得及說話,就被王文拉去了村口,而這時候的村頭神像下,已經有不少人。
還想問一下怎麼回事,卻被王文一個手勢打斷。
神像西邊的祭壇上,青銅香爐裡已經燃起三根香,村長劉老,護衛隊長劉大柱,巫醫趙老站在祭壇上。
很快村民已經到齊,而東邊升起了巨大的月亮,隻是這月亮居然是血月,
整個天空彷彿都被染上了一層莫名的陰冷,而這神像彷彿活了過來,陸鳴隱約看到那神像的臟腑好似在動。
台上的三人圍繞香爐做著神秘的手勢,祭壇上更是憑空生出紅色火焰,幻化出各種飛禽走獸穿梭其間,然而三人卻毫髮無傷。
陸鳴睜大了眼睛,“這真的是大明?”
神像西邊,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所有村民,大家連忙跪下,
陸鳴也不例外,現在的自己已經淪為了徹底的廢柴,那個自尊就彆考慮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地麵太涼的緣故,陸鳴感覺跪著的這一炷香裡,總有冷風吹過,隻跪了半炷香就感到深深的疲憊。
等那三炷香燃儘,村長揮手,眾人才起身,然後村長從香爐那裡拿起一個碗,看了後滿意的點點頭,雙手捧給了巫醫趙老。
陸鳴感覺很累,加上今天輪了一天棒槌渾身痠痛,隻想回去睡覺,可週圍的村民們都眼巴巴的望著祭壇那邊,自己也不好離開。
也不知道那邊折騰的什麼,一陣騷動後,眾人排隊上前,巫醫趙元林每人給了一個藥丸,村民接過後都是當場吃下。
陸鳴感覺好奇,接過藥丸後,隱約聞到清香味。
王文湊過來,“很金貴,快吃。”
見後麵排著的人已經有些著急,陸鳴連忙吃下,味道還不錯,薄荷味。
吃過的村民互相攙扶回家。
“為什麼要吃這個?”回到門口,陸鳴好奇的問王文。
王文一愣,點起油燈,拉過陸鳴的手腕,此時陸鳴才發現,手腕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綠色的紋路,好像一棵樹苗,可自己從來冇有紋身的習慣,這什麼情況?
王文歎息,“你這受傷失憶彆的可以不記得,但是這種事情可不能忘了。
這就是詭紋,你可以看成是一種中毒,因為有人說是詭異的寄生,但是也可以看做是一種機緣。
每個人的紋路不一定是什麼類型,如果能控製詭紋並且藉此汲取天地間能量的話,還能強身健體,
劉大柱就是打通了這種能力,一拳都能打死一頭牛,隻是對我們普通人來,有些難。
今天的藥丸,可以抑製此物蔓延,一旦佈滿全身,這人啊,就冇了。
你注意過村子周圍那一圈白色的樹林了嗎?那可都是死後的人所化。
藥丸必須用詭神賜下的神液,然後加上趙老的藥草製成。”
王文說到這裡又對村口的神像拱了拱手。
“每晚都必須吃嗎?”
“當然,既然拜了詭神得了寶物,為何不吃?”
“可要是不去拜的話,會怎樣?”
“各村不一樣,在劉家村,不拜的人,夜裡無聲無息皮就冇了,
等早上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那時候你會發現你還活著,隻是已經變成了那位的樣子,一眼就能看清你的五臟六腑。”
王文笑了笑,“以前也有外人來到村裡,不拜詭神,最後的下場老慘了。”
陸鳴想到白天還繞著那神像看了好幾遍,甚至很不敬的點評了幾句這貨器物的大小,
此時隻感覺一股寒氣從頭到腳,這居然是個活的?!
二人告彆,陸鳴渾渾噩噩的回了屋裡,今天刺激有點大,連穿越這破地方都有人搶先,還中了這不知道什麼檔次的毒,疲憊下很快入睡。
恍惚間,天光大亮,陸鳴睜開眼睛,撲向視窗,隻見高樓大廈,從來冇感覺到清晨的車鳴居然如此的親切。
“這什麼狗屁噩夢,太嚇人了。”
陸鳴憤憤不平,然而不經意間,卻看到手腕上的樹苗紋路,在清晨的陽光下,恍若以前老闆勸說自己不要底薪隻拿高提成時那“善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