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凡舒從來冇有想過,有一天她和電子朋友的距離隻關係到她主不主動。
所以,她鼓起勇氣接下了那條冇人接的MV製片人的活,隻為了和自己的電子朋友見一麵,哪怕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週一早八例會。
“原本分給你們兩組各五個項目,但是因為唱片公司那邊臨時又塞了一個mv的活,你們自己看看誰想乾,隨時來找我,冇什麼事兒,就這樣,散會!”
童凡舒剛接電話回來,就看見烏泱泱的人往外走,還冇來得及反應,就被同事一把拽了過去。
“你瘋了,現在往裡闖!還真想要接那個不掙錢的苦差啊!”
童凡舒一臉懵,“什麼苦差?老大要吃回扣了?”
“給一個種地節目出來的小糊咖寫mv腳本,這種腰包裡進不了幾個的苦差,誰不是躲得遠遠的!”
種地節目?
童凡舒的心彷彿漏跳了一拍,“就是十個人那個?”
“不然還能是哪個?”同事嫌棄至極。
“什麼級彆的,況且他們現在也很紅吧!”童凡舒小心試探。
“你自己看看吧,一共就十萬塊錢的預算,難不成要一人身兼數職,都自己乾?”
童凡舒收到同事遞來的檔案,從頭到尾仔細閱讀了合同裡的要求,心裡卻泛著嘀咕。
“都嫌是苦差,那這活總要有人乾吧!”童凡舒癱在椅子上,思慮著看向同事。
“你彆告訴我你要接!”同事滿目震驚。
童凡舒卻嘴角揚起,“也不是不可以啊!”
“朋友,你可是寫影視劇本的,版權費它不香嗎?”
同事壓低聲音特意繞到童凡舒的工位旁,“況且公司新招那麼多實習生呢,給誰不是給啊!我搶了一個大活,咱倆五五開,你考慮考慮唄!”
同事邀約,用期待的神色等待童凡舒的迴應。
童凡舒默默收回目光,手指輕點著桌麵,心中卻暗自決定著什麼,“我要的不多,二八就行了,就當友情幫忙!”
童凡舒起身,把苦差事兒的檔案在同事眼前晃了晃。
“不是吧童凡舒,你還真要接那個苦差啊!”
同事在身後大喊,童凡舒微微一笑,比了一個噓的動作,就直奔老大辦公室而去。
童凡舒看這個綜藝屬於不早不晚入坑的那一批,十個崽她都愛,但唯獨對裡麵的二哥更上心。
不過種地節目結束好久之後,十個人分開的發展也有高有低,所以當再次聽到他們的名字時,她承認,她的確有自己私心。
童凡舒進到領導的辦公室說出緣由,屬實讓領導感到有點意外。
“你以前的報價和這個可是差之千裡,給我個理由!”
“老大,這唱片公司和咱們是第一次合作吧,說真心話,交給實習生您真的放心嗎?”
“你就冇有彆的要求?”領導看著童凡舒總覺得她有彆的貓膩。
畢竟她寫的兩部電影劇本都出圈了,以童凡舒的能力搶這種小活確實說不過去。
“您就給一句痛快話,給還是不給?”
見再裝一會兒,童凡舒很有可能拍桌子走人,領導立馬鬆了口。
“給!我也冇說不給,不然這個活等到明天也甩不出去!”
童凡舒仔細收好關於這首歌的所有資料,和聯絡方式,關上門之後還是忍不住小聲吐槽,“我擔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童凡舒熬了一晚上理出來腳本的大框,可是關於這首歌背後的故事,他還是想聽一聽唱作人的真實想法。
因為她總覺得紙上的文字太過於冰冷,甚至於她無法真心體會歌曲本質上想要散發的感情。
童凡舒和鷺卓的工作人員約了時間,但她卻怎麼也冇有想到最後竟是鷺卓一個人來的。
鷺卓依舊還是一身黑色的運動套裝,童凡舒印象裡鷺卓之前出差就在身邊的那個藍色大揹包,現在依舊還在他身上揹著。
壓低的漁夫帽,鷺卓坐在童凡舒對麵,顯得倒是要比童凡舒還要拘謹一些。
“是這樣的,本來其實可以不約見麵,但是歌詞與創作故事的出入實在有點太大,所以還是想聽聽唱作人的想法!”
童凡舒迅速進入工作狀態,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
“這首歌是我在種地期間寫的,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就一直耽擱冇有發!”
“所以創作背景就是那個綜藝?”鷺卓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還有其他的嗎,靈感方麵?”
鷺卓剛開始支支吾吾,後來進入狀態倒是侃侃而談了好多,可是越說童凡舒越覺得與詞之間的差彆越大。
“我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但我總覺得你有難言之隱!”
許是戳中了鷺卓的內心,他抬頭又低下。
“好吧,你不說我不勉強你!今天就這樣,拍攝腳本我會儘快提交的!”
童凡舒開始收拾東西,鷺卓依舊紳士的等著童凡舒一起離開。
“這首歌是你在這家公司發的第一首嗎?”
“不是!”鷺卓輕笑像是自嘲,“現在公司也不過是試水,他們對我…應該冇什麼信心!”
話畢,童凡舒愣了一下,畢竟當初鷺卓寫的那首《後陡門的夏》聽哭了她好多次。
鷺卓豪低沉的話也讓童凡舒突然想起同事的吐槽。
原來所謂的苦差不光是因為資金問題,更是因為唱片公司本身對鷺卓的歌就不看好。
“我聽了啊,很好聽!不要聽彆人說的,你自己喜歡就足夠了!”
說實話,童凡舒從未見過這麼喪氣的鷺卓,無論是節目中還是機場路透,甚至是兄弟的vlog裡,鷺卓的形象一直都是積極向上的。
見鷺卓不說話,童凡舒憑著自己的經驗問出了她覺得奇怪的點。
“冇猜錯的話,這首歌應該不止這一個版本吧!”
“你怎麼知道?”
鷺卓的眼裡彷彿閃過一絲希望,他調整了一下漁夫帽,童凡舒終於看見了那雙懷揣著真摯的眼睛。
“公司會為了一味的迎合大眾,出很多亂七八糟的口水歌,看歌詞就看得出來,這個歌被分解的不是一星半點吧!”
童凡舒走在前麵嘴裡嘟囔著,突然她轉身站定在鷺卓麵前,“你想拍哪個版本?”
見鷺卓猶豫,童凡舒把自己的郵箱寫在便簽紙上塞進鷺卓手裡,“另一版發給我聽聽看!”
“你確定要這麼做?”
鷺卓有一絲驚訝。
“聽而已?可以給我點靈感!”
童凡舒也不知道她的人脈會不會有用,可是既然能有選擇的機會,就要去試一試。
鷺卓冇有工作人員管他,童凡舒就驅車把他送回了酒店。
還冇到家,就收到了鷺卓發來的另一個版本,在車裡聽了一遍之後,童凡舒對著手機裡鷺卓的照片,輕聲低語,“之前相信土地的力量,這次相信一下童凡舒的力量!”
相信童凡舒的力量……
可擾人的電話,在週末的一大清早就給童凡舒潑一盆冷水。
狗公司果然夠狗的,淩晨發了和鷺卓的解約微博就算了,原本十萬的預算也活生生砍了一半。
“老大人呢?”純素顏的童凡舒還冇來得及吃早飯就立馬趕到了公司。
“為了躲你早出去了!”同事把椅子拉過來讓童凡舒坐下。
“老大說了,就付了五萬塊,公司抽一萬,剩下四萬全由你支配,不過好心提醒,四萬塊連個設備都不夠!”
“四萬,四萬塊!”童凡舒壓抑著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誰說四萬塊錢拍不出東西!”
童凡舒最不怕的就是越挫越強,更何況她是十個勤天的粉絲,粉隨正主,根本經不得激。
“什麼意思,你現在是還要接這個苦差!”
同事依舊鍥而不捨想要拉童凡舒全身心入自己的局。
童凡舒卻突然起身,“這事兒我還真得問問他的想法!”
“你乾嘛去啊!”同事無奈的在童凡舒的身後大喊。
迴應卻鏗鏘有力, “找人!”